2010年7月2日，浙江宁海县，几个女工正在把呜呜兹拉进行磨皮处理，使呜呜兹拉手感更加平滑。 早报见习记者 吴皓 图

　　据相关统计，世界杯赛场的“呜呜兹拉”，近90%来自中国，其中大部分来自浙江和广东，主要通过阿里巴巴等电子商务网站和义乌小商品市场接单。阿里巴巴上有近30家企业销售，淘宝网上有数百家。义乌小商品城内则有50多个摊位批发、零售呜呜兹拉。

　　早报记者 余梁意 葛熔金 发自宁海、义乌

　　自本次世界杯开赛以来，一个叫“呜呜兹拉”的助威喇叭名声大噪，而随着对该喇叭的关注，自称“南非世界杯正宗呜呜兹拉生产商”的浙江宁海西店盈吉塑料文具厂总经理邬奕君也被暴露在媒体的“狂轰滥炸”下。全球40多家媒体在将宁海、将邬奕君介绍给全世界的同时，也给这个江南的小制造作坊、这个朴实勤奋的宁海人邬奕君，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新信息和新视角。虽然现在每天仍然能卖出2万多个呜呜兹拉，厂房的地点、规模、设备都没有变化，20多个工人也没有增加，但作为总经理的邬奕君，这个两年前设计出此款喇叭的玩具商，其生活、思想和对未来的计划，已经因为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悄然发生了改变。

　　6平方米总经办至今没装空调

　　由于自6月中旬以来频繁接待国内外媒体，邬奕君对工厂的生产进度几乎无暇顾及，有些客户开始埋怨邬奕君的手机整天占线，却多数是在接待媒体。但当早报记者7月1日晚9点在杭州机场见到刚从北京回来的邬奕君，他还是满脸的热情。

　　在回宁海的路上，记者从邬奕君的话中感觉到，他很想生活恢复些平静，生产能走向正轨：“呜呜兹拉这阵风刮过之后，以后的路还要踏实地走下去，以前的经验教训要吸取，要申请专利，要安下心来好好设计些新东西。”

　　7月2日，南非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第一场的当天，邬奕君早早地坐在了他六平方米的小办公室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没有电扇，没有空调，37摄氏度的室外高温让这个小房间湿热难忍，邬奕君趁着回复一早就有好几封的邮件，阿里巴巴、QQ上询价的客户的空当，在桌上散落的白纸上画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却对满头的汗珠不予理睬。“条件是艰苦点，但是刚开始，一切都慢慢来吧！”从这样的话里，很难想象这样被自己描述为“家庭小作坊”的老板，曾经是远近闻名、开着大奔，拥有4000平方米厂房的成功人士。这个消息，是从拍了邬奕君几天的一位上海纪录片导演口中得知的，邬奕君本人却并不想再提及，“生意人，这些起伏都正常。”早上9点，邬奕君处理完两个邮件订单后，拿起桌上那些草图说：“这些东西形成想法，要花很多时间，开出模具，做成成品，更有一笔资金投入，但等做出来后，其他企业马上抄去，再压低些出厂价，我这里辛辛苦苦付出的精力和财力，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要突破的想法就很受打击。扩大规模真的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专利，这种技术含量低的东西，没有核心竞争力，很难维持下去。” 这些天，媒体的报道加深了各领域专家们对邬奕君这个小厂的兴趣，媒体的几次头脑风暴都将邬奕君的案例摆出来，讨论小企业的竞争力、讨论中国制造的出路、讨论人民币升值后小企业是去是留等等。这许多的信息和想法，或许邬奕君还不能全部消化，但他本人思考最多的，仍然是厂子以后的出路。

　　据了解，邬奕君已接下十六届亚运会赞助商的一些订单，他也在加紧设计开发更多新的产品，那些摊在邬奕君办公室里奇怪形状的图，就是他准备下一步推出的助威产品的初稿。“国内也是很大的市场，中超、亚运会都还有机会，我喜欢不停地想出些新的东西来。”

　　工商部门全力支持注册商标

　　10点多，宁海县工商局突然造访，表明此来之意是要邬奕君尽快办理呜呜兹拉的商标注册，政府将大力支持，在各个环节上为邬奕君大开绿灯。“邬奕君现在注册商标，已经晚了，一个商标注册一般需要两年时间，如果可以早些注册，他的呜呜兹拉会比现在更有竞争力，利润更高，” 工商局陈科长对早报记者说，“所以我们要给予必要的支持和引导，要这样的企业能够朝更光明的方向发展，越做越大。这当然对我们整个宁海的小企业也是一个好的示范。”

　　之前只管质量和工期，不管销售和有无品牌的邬奕君，终于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呜呜兹拉了，刚送走县工商局一行人的邬奕君，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走走，这就去广告公司设计商标。”早报记者随同邬奕君一起，来到了宁海县城的一家广告公司，在与广告公司沟通商标创意的过程中，邬奕君还不时让早报记者也帮着参与设计：“你们点子多，帮我想想用哪个字吧。”半小时后，这家广告公司承诺在四天之内拿出几套备选的方案来。“有了图案和名称，就可以马上申请注册商标啦。”邬奕君信心满满地对记者说，“以前的经验教训要吸取，政府能支持真的太高兴了，下周就要去搞定这件事情。”

　　上海客户订下南非最后一单

　　称不看好国内市场

　　据邬奕君介绍，自世界杯开赛以来，他已向上海的客户卖出两万多支呜呜兹拉，这其中大部分是淘宝的卖家。

　　从广告公司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回去的路上与记者闲聊的十几分钟内，邬奕君不停地被客户的询价电话打断，其中正有个来自上海的客户，向邬奕君订了笔大单。“上海的客户都是自己人嘛，放心吧。”邬奕君对电话那头的客户说。记者随后致电这名自称是上海某外贸公司的朱女士，据朱女士介绍，她向邬奕君订购的这笔单子，也是要运往南非的，“世界杯已经快结束了，海运来不及了，所以我们这笔货是空运的，也是最后一笔订单了。”

　　“邬奕君的呜呜兹拉已有了这么多的媒体报道，我们当然首选与他合作。”第一次与邬奕君合作的朱女士，用“十分爽气”来形容他。不过，对于这款喇叭在国内的命运，朱女士却并不看好，“中国人比老外表达感情的方式内敛许多，加上呜呜兹拉本来又难吹又难听，世界杯结束后，这款喇叭在国内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不管是亚运会还是中超，都不会像南非世界杯这样，这么火的。”做外贸的朱女士同时不看好的，还有类似邬奕君这类小型制造业的出路。她表示，作为与小型制造业同在一条生存链上的外贸商，非常能理解他们的处境。没有知识产权的保护，没有高技术含量，没有政府相关政策的创造更良性的竞争环境，有的只有不断被压低的劳动力成本。“这个尴尬，在短时间内都无法避免。”她说。

　　记者临走前，邬奕君又准备接待杭州电视台，邬奕君坦承，除了媒体的广告效应，邬奕君更想借助媒体的力量，改变一些小企业仍在面临的困境、一些根深蒂固的顽疾，因为只有这样，企业的生命力才能持久。

　　从一张漫画起步

　　“2001年，我在漫画里看到1个跳舞的非洲人，手里拿着个长长的喇叭横在胸前，下面有‘一种木质喇叭，非洲人用来驱赶狒狒’的说明。当时就想，能不能做这样的塑料喇叭？”邬奕君告诉记者。邬奕君年轻时就跟塑料产业打交道――即便19岁那年做模具时被机器夹断了左手手指，以至于现在见外人时常常将左手藏在口袋里――他也没有离开塑料业。

　　看到漫画7天后，邬奕君做出了几十个“长喇叭”，送到全世界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浙江义乌小商品市场销售，但情况不尽如人意。2005年，邬奕君想到也许能到2006年德国世界杯上碰碰运气，又将“长喇叭”连同其他几种喇叭样品拿到当年的广交会上展出，但“长喇叭”无人问津，倒是其他几种喇叭拿到了订单。几次遇冷，邬奕君一度失去信心，“长喇叭”连同生产模具被他堆到厂房角落。直到2009年，邬奕君决定加入阿里巴巴，上传了“三音喇叭”、“横喇叭”和“酒瓶喇叭”等样品照片，“长喇叭”被邬奕君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了上去。正是因为那一次尝试，邬奕君的家庭作坊一下子走向了世界。

　　中国制造：“第33强”的烦恼

　　河北英利斥资2亿元成为世界杯二级赞助商、江西九江5月底就输出1200万个“普天同庆”、宁波和汕头打包生产近90%的呜呜兹拉，此外包括哈啤、空调、假发、安全套等至少涉及11个领域的中国经济体触及南非世界杯。频繁出现的中国身影一夜间创造了繁荣的眼球经济，然而“后世界杯时代”的隐忧也已随之悄然产生。

　　即便已经制造了充足的“眼球效应”，但在不少营销专家看来，英利这笔世界杯赞助买卖同样不够明智，因为营销对象的不匹配，只能停留在注意力上很难促进消费市场。对此，英利方面的回答也不无道理，在他们看来作为中国绿色能源产业出现在世界杯的舞台上已经是一种突破，他们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早报记者 朱轶

　　很少有人能够说清世界杯中究竟蕴涵着多少经济因素。就像经济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但人们给它的定义却往往是一门复杂且不精确的模糊学科。这样的模糊似乎也被投射在“中国”身上。尽管中国足球缺席了南非世界杯，但中国商人、中国品牌以及中国制造都一起参与到了这个涉及巨大经济利益的体育盛会中，期待分享其中蕴藏的“金矿”。平衡是经济学中常用的词汇，有失有得是世界杯经济学的一大特色，对于跻身于南非世界杯经济的中国元素而言同样无法避免。从比赛用球、球衣、呜呜兹拉到球场座椅、赞助商等等，参与到南非世界杯经济领域的“中国”究竟是赢家还是输家，或许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模糊的背后或许更加引人深思。

　　烫手的中国作坊群

　　从南非世界杯拉开大幕的一刻，伴随着Vuvuzela聒噪的声音，这种引来赛场无数争议，噪音高达127分贝的喇叭就成全了万里之外的中国小企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可以这么说，整个南非世界杯赛场上出现的呜呜兹拉，接近90%产自中国。包括南非世界杯开幕式上的喇叭都是我们生产的。”浙江宁海吉盈塑料制品厂经理邬奕君介绍说，不少像他一样的小企业靠这个小喇叭获益不少。从今年初到4月份，他的工厂已经生产了100多万只喇叭。整个市场生产厂家主要集中在浙江宁波和广东汕头，数量并不多，大约在四五家左右。广东广达玩具厂也是这次世界杯喇叭的生产商，世界杯带来的商机让该厂销售经理林妙耘都不敢相信，“没有预料到这次南非世界杯行情这么好。从去年9月开始已在订单上有所表现，11月份到今年3月份都比较忙。现在是先付款后生产，很多钱打过来，我们不得不连夜加班加大生产，要不就没货给客户了。”

　　事实上，受益的并不止生产呜呜兹拉的小企业，那些生产球迷假发、国旗甚至吉祥物的企业同样因为南非世界杯接到了大量的订单。义乌市天程工艺品有限公司销售部经理方向前称，今年该公司已经向德国、阿根廷等多个国家出口了超过50万顶球迷假发，交易额超过700万元。与平常年份一般只能卖出二三十万顶相比，今年的销量几乎翻倍。据浙江义乌海关统计，今年的前几个月，每个月体育用品的出口增长率都是在100%以上，平均达到了110%。而在南非经营这些商品的中国商人也直言赚了三四倍，已在义乌做生意5年多的晁斌鑫就是其中之一，“我有好几个义乌同行在那边卖世界杯的东西，假发、球队队服、护腕、袜子，带有足球运动标志的产品都销路很好。”

　　这样的赚钱效应甚至惠及普通的世界杯产品加工企业的工人。同样饱受争议的世界杯比赛用球“普天同庆”就是出自于江西九江思麦博公司勤劳女工们之手。5月底时，这家工厂的7000多名工人已完成了1200万个比赛及商业指定用球。工人们的工资也自从接了“普天同庆”这个大单后，由1500元涨到了2000元左右，与一个“普天同庆”的售价差不多。

　　甚至是生产避孕套的广西桂林乳胶厂和生产座椅的浙江余姚企业也借南非世界杯的东风进入了南非市场。

　　两大品牌一夜间世界扬名

　　在南非世界杯经济领域长袖善舞的不仅仅只有那些加工企业和外贸商人，同样也不乏雄心万里的中国品牌，它们都希望通过世界杯的舞台，提升自己的品牌知名度，扩大在非洲乃至世界的市场。嫁接在世界杯上的野心也让这些中国品牌带着豪赌的色彩，开始了世界杯的体育营销。

　　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他们在世界杯前从来没有听过“中国英利”，但随着世界杯赛场上的“中国英利”的中文广告牌亮相，这家生产太阳能电池板的中国民营企业走到了台前，而“中国英利”就成为搜索引擎上的热门关键词。英利在南非世界杯上同样会“出场”64场比赛。在90分钟的比赛里，英利在球场广告中有8分钟的滚动播放广告时间：“中国英利”这四个汉字的滚动广告，在每隔一段时间后会被“YINGLISOLAR”的字样代替。

　　英利作为赞助商的权利还有，可为南非世界杯20个训练基地提供太阳能电池板，享有包括部分南非世界杯足球赛门票、场地广告宣传和媒体版权在内的全球市场营销权，获准在赛场的球迷乐园展示其太阳能产品等等。此外，在2014年巴西世界杯前，只有在英利没有继续赞助意愿的情况下，才能寻找其他新能源类的赞助商。不要小瞧了这些赞助商权益，英利花费了2亿元人民币（另有媒体估计为8000万美元，折合5亿多元人民币）才获得了世界杯二级赞助商的资格。

　　与大多数世界杯赞助商有所区别的是，像麦当劳、索尼和百威这样的赞助商大都是消费品牌，而英利则针对商业用户。对于世界杯历史上第一家中国赞助商，来自河北保定的英利并不在意自己的销量是否能爆发式增长，该公司的首席财务长兼执行董事李宗炜更倾向于，“世界杯将提高中国公司在全球范围的知名度”。

　　除了英利集团外，世界杯期间铺天盖地的广告也让人发现，哈尔冰啤酒也是南非世界杯的官方合作伙伴，同时是赛事的官方指定啤酒。这是中国啤酒品牌第一次与世界杯携手，也是哈尔滨啤酒迄今为止推出的最大手笔的赞助盛事。南非世界杯全部64场比赛中，中文哈尔滨啤酒的Logo广告牌将出现在其中4场比赛周边的液晶广告牌上。

　　相比英利，哈尔滨啤酒并非中国控股的公司。2004年美国酿酒商安海斯公司(AB)收购了其99.66%股权，将其性质变为 “洋品牌”，后又被英博集团全资收购，并改名为百威英博啤酒集团。至此，哈尔滨啤酒就彻底成为该集团旗下的一个品牌。而由于百威英博是本届世界杯的赞助商，因此哈啤也顺理成章获得了官方认定的世界杯推广资格。这个辐射中国北方的啤酒品牌也因为世界杯的缘故被更多人熟知，甚至有媒体称，受益于世界杯的光环，在很多地方哈啤的销量增长了三成。

　　一双近乎盲目的扩张

　　无论是英利还是哈啤，这两家世界杯赞助商都引来了普通人以及媒体的关注。大手笔的营销究竟是否有想象中的收益也成为各方争论的焦点话题。面向商用用户的英利因为其大手笔备受议论，而它们也放话称，赞助之举意义比想象的更大。的确，因为赞助商的头衔，英利公司近期接到了大量的电话和邮件，索要英利产品的销售商增加了，媒体曝光率也直线上升。

　　为了说明赞助的效果，英利坦言凭借世界杯赞助商的身份，他们于6月初在慕尼黑世界新能源博览会上得到4G瓦的订单，而2010年全年全球光伏产业总装机量预计也只有10G瓦。“现在我们70%以上的订单都来自欧洲。世界杯之后，英利的广告效应肯定还将得到更大发挥。”英利公司期待着他们的野心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回报。

　　但也有人怀疑英利这样豪赌的手笔究竟能否值回票面。因为有数据显示，在纽交所上市的英利去年亏损了4.6亿元人民币，但英利方面对此解释称，这是“会计计算方法不一致”得出的结果，并表示今年整个行业形势已经完全逆转。

　　争议并不会轻易结束，在不少经济分析师看来，由于欧洲是英利的主要市场，今年下半年，欧洲进入赤字、公债全面削减阶段，欧洲的经济环境比去年差了，英利的收入并不会因为出货量的增加而增长，亏损依然是他们可能面临的结局。即便已经制造了充足的“眼球效应”，但在不少营销专家看来，这笔世界杯赞助买卖同样不够明智，因为营销对象的不匹配，只能停留在注意力上很难促进消费市场。对此，英利方面的回答也不无道理，在他们看来作为中国绿色能源产业出现在世界杯的舞台上已经是一种突破，他们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同样，扎根于中国市场的哈啤也没有逃脱争论。“一个中国品牌，也没有机会去海外发展，却重金做国际广告？”赞同著名职业经理人唐骏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哈啤的营销策略同样饱受争议。尽管哈啤东家百威英博也赞同哈啤的目标客户在中国，但企业事务部总监郭彦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直言，它们的营销策略没有外界想象的复杂，“我们只有两个目标，提高哈啤在全国的知名度和地位，同时借助世界杯提升销量。”

　　事实上，一系列的数据和事实都在说明那些进入世界杯的“中国制造”的世界杯赚钱效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人心。以响彻南非的呜呜兹拉而言，款式各异的呜呜兹拉出厂价一般是在0.6元到2.5元，而在南非可以卖到20兰特到60兰特（约合人民币17.7至53.1元人民币）不等，中国加工企业获取的利润不到5%，如果再考虑到环境成本、汇率等诸多因素。那些生产端的小企业称得上是赔钱赚吆喝，甚至一些小企业没有进行市场调查，就扩大产量遭遇尴尬。一方面世界杯周期较短，采购商大都意兴阑珊；另一方面，类似呜呜兹拉、球迷围巾、假发这样的产品在国内销售遇冷。一旦世界杯的东风刮过，那些中小企业此前面临的问题又周而复始地回到眼前。如何继续维持利润，扩大市场又成了那些低端产业链上小企业的苦恼。

　　作为一些外贸经销商，同样也并非人人在世界杯中赚钱赚到手软。也有不少人错误预估产品销路和汇率的波动，导致大批商品滞销和亏损的窘境。